南风知我意_

Get rid of it, die for it.

【三日鹤】暧昧 上

-451-:

*椿的诅咒番外。长,不是上下就上中下


*不要再屏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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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种原始又直白的感情比花言巧语更得他心。




三日月抬起头看着玻璃窗外的小雨,密集的雨丝打落玻璃,贴在窗户滑落成一片水迹,扭曲了窗外的景色。雷声隐隐约约从云间传来,在透明玻璃里头清晰地闪烁着。


这个夜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在三日月听着下属报告赌场的收入时,外头传来了一阵骚动。自己管理的地方在老板到来时出了乱子一事让管理人的脸色不太好看,管理人连忙吩咐外面的人去处理。管理人赔笑着跟三日月致歉,并且承诺必定会马上解决。可是外面的骚动更大了,管理人脸色一变,倒是三日月站起来走出去说:“我去看看。”


人声,香水,烟味,就好像潜伏在四周的残影,越接近外面感觉越清晰。


下属连忙慌张地跟在后头,三日月慢步走到赌场大厅二楼。他从二楼的木栏往下望,周围的客人一阵骚动,大家都纷纷停下了手头上的赌博活动,专注于中间的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管理人也很熟悉了,对方是熟客,日常喜欢赌博,不过性格不太好,但因为出得起钱而且很阔绰,所以大家也就由着他了。另外一个是生面孔,一身白色,从上往下看还可以看到他嘴角带着笑。手里拿着小皮箱,里头估计放着钞票。在他们两人中央有六把手枪,这就是骚动的来源了。


三日月“呵”了一声,然后弯腰单手枕着栏杆盯着白色的那个身影。


“六把手枪,五发子弹。”白色的那个身影很随意地说:“你说要赌,那我们来点刺激的。”


管理人在上面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赌博是要玩出人命。他连忙让下属去制止这种赌博。这种黑色赌博日常是可以被允许的,但怎么可以在大老板来视察的时候出这种乱子?三日月摆摆手示意不必制止,管理人看老板一副壁上观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让人去下面多注意点,不要让事情闹太大。


对面那位赌徒犹豫了。他被赢了钱心情不好,盯着那个小皮箱自然是想赢回来的。但钱不是最重要,关键是面子。这个赌场的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好,输了说两句难听的话也不会顶撞他。偏偏面前这个男人被说了几句听了挑衅就真的跟他赌盘大的。这个人是亡命之徒,意识到的赌徒看着桌面上的手枪就犹豫了。


“喂,你刚才说赌盘大的该不会是跟我开玩笑吧?光赌钱没意思,赌点好玩的啊。”白色头发的男人笑得张扬,他指着自己的心脏说:“来啊,开一枪试试,不是生就是死,你不敢吗?”


被挑衅的赌徒马上想反驳,但是他接触到对方的眼神之后瞬间闭嘴。那种轻蔑而且无所谓的眼神表现出他根本对于生死毫不在意,相反还有一点犯罪一样的雀跃。那是很危险的气息,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不在意危险这件事的。在这种眼神的震慑下,赌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是周围的人看着他,他就好像被困在了人群形成的笼子一样,迫于压力反倒没办法离开了。


在管理人没注意到的时候,三日月已经下去了。他从人群中走出来随口地问:“赌赢了有什么?”


白色头发的男人看到三日月,似乎是觉得他有点眼熟所以思考一下。没多久想起了的白发男人惊喜地眨了眨眼睛,不禁露出笑容。他指着自己说:“我的命。”


可以。三日月点点头,他走到放着枪的桌子面前说:“换人吧,我跟你赌。”


“我赢了有什么?”


“你赢了什么都有。”


白发男人吹了一声口哨接受了。


三日月的忽然出现在人群之中引发骚动,大家都猜测着这位外貌美丽的男性到底是何人。那名赌徒看着三日月低头挑选手枪,庆幸的他想说什么,可是三日月打断了他。


“不要搞错,我不是想帮你。”三日月看着那六把手枪,抚摸着冰冷的枪身淡淡地笑着。“我只是觉得你不配而已。”


楼上的负责人几乎要晕过去了,他马上让人下去注意不要出任何事故。老板在自己的地盘出事,传出去三日月身边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可是白发的男人只是笑了笑,几乎是在他们微笑着的时候,两人忽然同时地拿起手枪,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吓得人群发出惨叫,女性的宾客捂着耳朵缩在男伴的怀里,小心地张望中央的那两个人。三日月打出的子弹擦过白发男人的脸颊,一条血痕非常明显地出现在他的脸上,与他本人手上打出的那一记空枪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结果不言而喻。


三日月放下手枪漫不经心说:“你做事总是像年轻人那么血气方刚。”


“很好玩不是吗?”对方输了并没有生气,他擦掉自己脸颊的血然后数了一下指头说:“有四年没见了吧?我输了,命你没要,那你想要什么?”


三日月想了一下,看着他赢来的钱说:“请我吃饭吧。”


自从佐伯家事件之后阔别四年,三日月与鹤丸终于在毫无预兆的今天相遇。


三日月毫不留情地把鹤丸赢来的钱一次清空。他们坐在三十层高的空中餐厅用餐,鹤丸按照三日月的要求包了整个场地。这里本来就是只接待有一定地位的客人的高级饮食场所,三日月想看风景的时候就会过来。菜单上所有的天价食物三日月都点了一次,鹤丸心知道吃不完,三日月纯粹就是要一顿清空他的钱,但是鹤丸还是愉快地与他干杯了。


鹤丸晃着手上的高脚杯,看着落地玻璃外头五光十色的世界。他们于城市的中央俯瞰风景,这个世界仿佛被他们二人踩在脚下般渺小。


三日月看到鹤丸的眼神已经被外面的风景吸引,他靠着椅背仔细回忆。四年了,那次佐伯家事件的记忆渐渐被淡忘,他们两人之间谈不上思念或者牵挂,只是重逢总能令人感到愉快。所以他们举杯畅饮,有的没的聊起来。他们之间可以聊的话题不多。诸如此类不过是一些四年里头的近况,像是开水一样乏味。


“今天赢了的钱一次清空,你感想如何?”


“酣畅淋漓。”


鹤丸四年的生活过得非常随意,居无定所,目的行事全部即兴,与他离开佐伯家时一样,一件常用的随身之物都没有,孑然一身。


所以把赌金清空这种事情鹤丸完全不在意,不过是把身外之物全部扔了而已。


“这里的风景真是很不错。”鹤丸对于三日月介绍的这个地方非常满意,所以一下子从富人变成穷人他也无所谓。鹤丸走过去玻璃窗边,他的手掌按在玻璃上转过头来朝三日月说:“但你不觉得没了玻璃欣赏风景更好么?”


“哈哈哈,这里不是我的地方,有损毁是要赔钱的。”


三日月看着玻璃外的景色说。外头的光芒五光十色,就好像把口袋里的宝石随意倒出来铺排。他们是俯瞰世界之人,立于人类之上,欣赏着这个世间所有有趣的事物。或者在鹤丸的视觉中,他们现在就好像身处于培养槽之中看着外面的世界。三日月猜要是他的话,会更喜欢站在快要坠落的边缘,然后张开双臂呼吸吧。


想来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三日月想起自己四年前也是在最后才发现这一点。


鹤丸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联系方法,这一顿饭吃完之后他们各散东西。三日月想起当时他离开的那一刻亲了自己,如今想起来好像是记忆中鹤丸留给自己一个有趣的举动。毕竟他们的关系就犹如萍水相逢,在过去燃点了一些兴趣,可是最后又很简单地渐渐平复下去。想来自己那时候应该对他是挺有兴趣的,可惜时间是世界上最无情的东西,足以消耗兴趣的热度。


不过再次见到鹤丸,三日月感慨他果然还是一个能令自己感到有趣的人。往后能不能再见这个或许讲求缘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没有花盆的藤蔓,本来就生长随意。


三日月没有去找鹤丸,反倒是某天鹤丸去了找他。那时候三日月又来到了空中餐厅,一个人独自欣赏风景。这时候鹤丸出现,他在从上方好像倒吊的钟摆一样垂落,在玻璃外朝里头的三日月做了个鬼脸,然后朝他招手。三日月知道鹤丸去了顶层,于是也跟了过去。三日月到了的时候鹤丸已经没有做那么危险的动作,重新站好。他们两人在大厦的楼顶吹着风,周围风声喧嚣,夜幕下的城市如同沙石,只要踏出一步就能陷入其中。


鹤丸身上还留有血迹,他受了点伤,不过并无大碍。白色的衣服右手袖上有大片溅落的血迹。其他地方也溅落了一些。鹤丸提着个小皮箱扔给三日月,接过的三日月好奇地看着鹤丸,说“你和我的欠款上次就清了。”


“不够吧。我觉得自己可没那么便宜。”


鹤丸的钱来历不明,不过可以感觉到有血的味道。他之所以这样做是觉得自己的价值真的不止那一顿饭钱,所以去做了一些生意,事后只是想来这里吹吹风,谁知道就遇到了三日月。


三日月哈哈地笑着,鹤丸插着裤袋,风吹过来的一刹那他迷了眼睛,听到三日月问:“你喜欢这的景色吗?”


“喜欢啊。所以就再来了。”鹤丸始终觉得那个好像培养槽一样的地方欣赏那么好的风景实在浪费。完成工作之后,鹤丸来到最接近天空的地方,迎面而来的风可以吹醒他的神志,令心中那股杀戮的躁动稍微平静些。鹤丸站最边缘的地方,张开右手,好像介绍一样说:“在这里看下去,这个世界是多么美丽而又有趣的玩具盒子啊。”


对鹤丸来讲,现世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他就好像是在挑选着盒子里玩具的人,整个世界都是有趣的玩具。大概除此以外,也没有其他意义了。


鹤丸和三日月道别,走之前他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迹似乎有些苦恼。现在这副样子走去服装店买衣服替换估计会引来骚动吧。感觉有什么抛过来,鹤丸伸手接着三日月的外套。


“借你吧。”


鹤丸不喜欢借东西,他说:“我买了吧。”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件外套,恕不割爱了。”三日月指了指外套的口袋说:“里头的卡片有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处理好你就还给我吧。”


也可以。鹤丸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穿上三日月的外套。黑色的外套套在鹤丸身上有一些大,不过确实成功遮住了那些血迹。鹤丸站在边沿,三日月看到他的身影迎着星辰,那一刻风扑面而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动荡着。三日月看到鹤丸踏出了很小的一步。


他踩了个空,整个人完全放松地掉下去。


“拜拜。”


他就好像坠落的星辰,从高处落下,而后一脚踩在玻璃上跃起时又如闪过的流星,奔向了这个盛大的世界。风托起了他的身体,他那落下的身姿惊险而又自由,在天空划落白色的弧度。


鹤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越来越渺小。他再次投身于名为世界的游戏盒子,三日月站在高处,安静地俯瞰着这个世界,看着他成为游戏盒子的一份子。鹤丸血的味道还残留在空气中,在夜风中吹散,被三日月的嗅觉所捕捉。


血的味道就像香水一样令人不禁细细品味起来。


鹤丸在大约四天之后就按照地址去找三日月。他换上了轻便的衣装,像个逛街的普通人一样穿着外套和休闲裤子。他把外套还给三日月,表示之前有些事情所以没能及时过来归还。外套可能有点血迹,但是鹤丸没有可以处理清洁的地方,所以就只能这样还给他了。三日月听着的时候在酒柜前挑着酒,他似乎没有专心听鹤丸的话,三日月拿着酒瓶回过头来打断了他的话:“有没兴趣一起去拍卖会?”


鹤丸愣了一下,想着到底是什么地方,三日月已经回答:“地下拍卖会,就是出售你的地方。”


鹤丸接过三日月递过来的酒杯,杯沿贴着下唇,酒一滴都没有沾。三日月品尝着刚开的红酒,靠在吧台说:“不过他们似乎还在追捕你,你过去的话也比较危险吧。”


“哦?”鹤丸一挑眉。“那你还请我过去?”


三日月小啜了一口后似笑非笑地说:“我猜你会想去吧。”


鹤丸确实答应了三日月。三日月那天晚上只带了鹤丸,小狐丸他们一个都没跟过去。地下拍卖会每次开始的地方都不一样,只有收到请柬才有资格过去。三日月是常客,和他们的人也有生意来往。鹤丸跟着三日月时注意到送他们去目的地的都不是三日月的人。他们坐上一辆黑色的轿车,上面的司机非常沉默。三日月和鹤丸并排坐在后座,鹤丸并不在意前面的人到底是谁,他开口闲聊:“你们之前都是这样过去的?”


“之前还是可以让宾客的人接送到会场的。不过最近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戒备起来了。”


三日月也不避忌地下拍卖会的话题,该说他也感觉到无聊,于是和鹤丸解说起地下拍卖会的事情。一般被认可的客人就可以参加拍卖会,这里头什么东西都有卖,不论是生物还是死物,只要有价值一切都可以在这里拍卖。这里是一个秘密的黑色地带,没有道德礼法约束,只遵从金钱至上的法则。主办人是谁身份一直十分隐秘,大家都用英文字母A至F称呼他们。


司机开车把他们带到一片空地,然后司机摸到泥土下的暗门,铁梯从黑洞一样的入口延伸,鹤丸跟着三日月进去。直至看到灯光,推开最底层的大门,纸醉金迷的世界呈现在鹤丸眼前。


鹤丸看着里头隐藏在地下的会场,谁也没想到毫不起眼的地下居然有这样一个世界。到底是何时兴建已经无从考究,工作人员开门时朝他们恭敬弯腰,三日月和鹤丸踩在红地毯上,头顶的水晶灯一盏一盏地挂在天花板,鹤丸提起头的时候接触到耀眼的灯光时不禁眯起眼睛。当耳朵听到音乐的声音,鹤丸的视线又投向会场。穿着晚礼服的客人自由地享用着美酒与美食,又或者坐在角落倾听悦耳的音乐。这里其中不乏一些稀奇古怪的人,没兴趣攀谈的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到休息的地方等待拍卖会开始。


三日月属于没有兴趣应酬的类型,所以他路过会场并没有进去。他问工作人员拿了休息房间的房卡。有工作人员附耳过去,三日月点头表示明白,他把拍卖的目录递给鹤丸,然后朝鹤丸说:“有朋友找我,先失陪。”


鹤丸接过目录表随手翻阅起来,看到上面那些数字他扯了扯嘴角问:“开场前能回来吗?”


三日月侧过头笑问:“还没离开就想我了?”


鹤丸合上那一本厚厚的目录搭在肩上,理直气壮地说:“我没钱竞标。”


“那有什么关系呢?”三日月附在他耳边说:“喜欢就拍吧,回来我再结账好了。”


鹤丸侧头斜眼看着他问:“你不怕我把你所有钱都清光了?”


三日月想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那我只能努力工作了。”


他们在旁人眼里看似颇为亲昵,三日月说完之后就跟着工作人员离开,让鹤丸先回去房间等他了。三日月跟着工作人员走到拍卖会的禁止进入区域,在客厅里见到这里的创办人之一。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不过这两人一直戴着面具,而且主办人轮流更换没有固定规律。从身形上判断,三日月说:“这次来的是A先生和D先生,是吧?”


白色的面具没有任何五官线条,面具下的声音没有起伏,就像机器人一样。A先生点点头后没有发言,D先生则热情地与三日月聊天,虽然隔着面具的聊天总显得虚伪。他询问着三日月这次带来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因为是生面孔而且似乎颇得三日月信任,以前从没见过,所以对方不禁有了兴趣询问那到底是谁。


三日月听着对方的试探微笑着说:“是我心仪的对象。”


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就算是戴着面具也能感觉到对方明显吃了一惊。三日月笑眯眯的表情令人分不清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毕竟对方是男性,这怎么听起来都像是玩笑话吧。而且只是随便地说了这一句,话题就被带开了。他们聊着之前发生的小事故,在拍卖会准备举办时地下拍卖会的人员遭到了袭击,但是因为拍卖会不可以终止的关系所以这次的戒备比往常还要严格。对此地下拍卖会想与三条这边达成合作协议,至少D先生这边,是希望雇佣三条的人作为保镖。


如果能得到三日月本人的支持,那就更好了。


三日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者说他根本没认真听,所以任由对方自说自话。虽然如此,但是D先生也不敢表现出不满。他们地下拍卖会的势力很大,但是他们三条在各种地方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而且作为杀手,大概没人比他们更加专业了。三日月作为三条的最高负责人,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请得动的。上次也不过是因为他感兴趣而且与佐伯家有交情所以才卖了个面子给地下拍卖会,尽管因为美术品一三零号在他们到来之前逃跑了的关系,现场所有派出人员全灭折损了不少,结果也不尽人意。


不过三日月上次也不是真心想做他们这宗生意,事后也没有收取费用。D先生觉得,这不是一个自己可以掌控的人,甚至连平等交心估计也不容易。思前想后,还是退而求其次,只要三日月愿意让三条的其他人帮忙就好。


正当他在试着和三日月交流这个问题时,有属下急匆匆进来。似乎是因为有什么急事,所以连敲门的礼仪都忘了。属下只是礼貌性地鞠躬,然后快速走到D先生身旁在耳边悄声细语。很明显空气一凝,但三日月依旧目不斜视。


D先生与一直不发言的A先生小声交头接耳。三日月感觉到他们面具下的视线看向了自己。D先生似乎是考虑求助三日月的,但是A先生没有表态。最后A先生吩咐:“还有些事情,三日月先生,我让人送你休息吧。”


三日月欣然接受,他说:“要是拍卖开始就告诉我吧。可以的话我希望不要空手而归。”


“这是必然的。”


三日月跟着工作人员出去,离开了禁止进入的区域后三日月吩咐他们可以先去忙活,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三日月一个人回到客房的区域时感觉到似乎有人不经意地注意着这边。他无视了这些视线,从容地回去了。


在走入转角位快要到房间的时候,三日月听到翻东西的声音,对方似乎在找着房卡,但是一感觉到人的气息对方明显瞬间反应过来。当那双金色的眼睛捕捉到三日月时,三日月走过去正好按住他想要伸出的手臂。


“怎么出来了?”


三日月笑容可掬地说道,他握紧了鹤丸的手腕。如果他伸手慢了一步,鹤丸估计马上就会对接近自己的人出手。三日月明显看到他眼里的杀意和警惕在确认来者瞬间掩饰下来,三日月装作没看到鹤丸衣服上某些血迹,他的手掌抚摸着鹤丸的脸颊,感觉到他身体的绷紧之后把他按在墙上亲下去。


三日月的身体挡住了鹤丸那些血迹,他单手捧着鹤丸的脸接吻,在鹤丸想要挣扎的时候三日月悄声说:“知道怎样逢场作戏吗?”


鹤丸马上停止了挣扎,他冷静下来后感受到附近隐藏的气息。这时候三日月已经抬起鹤丸的下巴,鹤丸捉紧了三日月的衣服,捉得都起了皱褶,主动地抬起头亲吻他。


大概是没想过鹤丸那么配合吧。三日月确实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他们的吻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到底是否假戏真做当事人估计也无法回答了。他们就好像久别的情侣一样难分难舍,当三日月的右手从鹤丸的口袋里掏出房卡时,他一边接吻一边伸手打卡,推开门之后抱着鹤丸进去了。




瓜在我这里《——




第二天的时候,三日月是被门铃叫醒的。


他随手披上衣服打开房门,奉命来查房并且叫醒三日月的工作人员从门口窥见里头凌乱的现场。白发的男人光着后背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留下的吻痕,工作人员交代完之后移开视线,回去报告了。


外头已经是早上了,可是看不到外面只能凭钟表的数字确定。三日月从后方抱起睡得迷糊的鹤丸,鼻子蹭了蹭他的脸颊,脖子,动作亲昵。鹤丸被弄醒的时候侧过头来,三日月回应了一个绵长的吻。


带血的衣服处理好了,他们换好了衣服之后在司机接送下回去。两人在车上交流不多,气氛平和,好像互相坐在一起的陌生人,各自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然后平和地道别解散。


完全看不出昨晚夜里在床上难分难解的样子。


鹤丸走时三日月叫住了他,指了指他的脖子。鹤丸拉高了衣领遮住吻痕,没说什么就走了。


从拍卖会空手而归数天,石切丸过来找三日月坐坐。问他知不知道地下拍卖会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三日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没什么兴趣地说不知道。石切丸感叹他那天去到底是干什么,三日月只是笑而不语。


地下拍卖会那天有上层人员遇害,凶手不明。A先生和D先生迅速压下这件事让拍卖会如常举行,可是事后一直寻找着凶手。据说D先生找到了凶手,有传言他指出这是三日月所为,他手头上有三日月并非人类的资料。作为非人之物,他对会出售他们的拍卖会有敌意是理所当然。


但事情并没有传到三日月这里,因为D先生最后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所谓的资料被证实全是三日月从小到大成长的资料,并没有异常。更重要的是他私底下查三条负责人的身世是一件极其不礼貌的事情。再者另外一份资料证实他是谋杀的主犯,之前的袭击也是他所为,上面有详细的交易记录。这次是他雇佣杀手趁机铲除同是高层但又有利益冲突的合作伙伴。


他雇佣的是之前被追捕的美术品一三零号。


证据俱在。这个雇佣对象是最为敏感的,连带着四年前派去的属下全灭这件事也被怀疑起来。哪怕D先生高呼自己是无辜,资料被调包了,可是摊开的证据却把他钉死在原地。


还是他自己亲自带过来的。


听到了结果,三日月当笑谈那样听了,夜晚鹤丸来了找他。


来者不善,可是三日月并没有在意。这又是一个雨夜,雷鸣闪电中客人到访,第一句就听到鹤丸说:“你特意带我过去是这个意思。”


“酬金拿到了吗?”三日月关心的话意有所指,彼此心照不宣。他想的没那么复杂,只是觉得鹤丸需要想办法过去,自己也想要个陪伴的人,正好一石二鸟。“你在生气?”


生气谈不上,只是非常不满。就好像被摆了一道,鹤丸不喜欢被摆布的感觉。或者三日月早就知道自己的资料被获得,可是特意去暗杀D先生这一件事显得实在欲盖弥彰。对方并没有马上公布资料,不知道是想要谈条件还是在等待时机,所以三日月不动声色等了一段时间,之前地下拍卖会的人被袭击到底是谁所为呢?鹤丸心里也有个大概。


在被怀疑到极点的时候,泄露出被雇佣的人是美术品一三零号的证据最终把想暴露三日月身份的D先生将了一军。三日月平安无事,证据也趁着D先生要展现带出来的时候被找到和销毁,事后D先生也被处决了。三条“勉强”接受了地下拍卖会的道歉,以后合作他们可以获利更多一点。


那天夜晚他帮了鹤丸一把令他没被发现,演了一晚上缠绵悱恻的恋人,外头翻天覆地,他们在房间里做得天昏地暗。看起来像是顺水推舟,但冥冥中每个安放的齿轮又好像是计算好的了。


鹤丸走到三日月面前,三日月随便他打量。鹤丸的表情绷紧了很久,最后总算有些松动。三日月见状环过鹤丸的腰,拥抱着鹤丸的笑容变得温和。他说:“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不过我不太喜欢那个地方。人类把我们任意处理,换取财富。到最后还贪心地想把我们全数驯服,收入囊中。”


“不觉得很傲慢么?”


看着鹤丸若有所思,三日月抬起鹤丸的下巴,贴着他的额头,停在彼此要吻上的距离。


“你要不要成为我的共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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